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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阿清,我有不让自己痛苦的办法,你可以走的,不用顾及我。”谢瑜并未等道清回答,他的话不断,像是絮絮叨叨的孩童,显摆着自己发现的珍宝,“世人苦痛,都是因为爱恨嗔痴因他人牵绊,只要我,心不动,那便无人可影响我心绪。”
“阿清,这个方法曾经好用极了。”他的语气越发欢悦。“你可放心离开我,我会很快好起来,和原来一样。”
即使看不到他此刻全部的神情,可从那半张脸里,她也能看到他眼底妖冶的光线,割裂整张如玉的面容。
道清抬起手,把指尖落在他束起的发额间,她落下得轻柔,虚虚提他拢了拢碎发,试图言语柔得能掐出水:“我不会离开你。”
浮在膝上的人微微颤抖,如同被这言语得以释放,他蓦然抬起头,视线里充盈了灼热光芒,手指又重新扣住她的手面。
只是他另一只手的掌心像是有什么凹凸不明,扣在她的手上有些刺啦的痛意。
“可是阿清,我心里有东西藏着,我有时候关不住他,你知道吗?”谢瑜眸色微动,他压着她的手指用力,疼得她几要呼出声。
“阿清,我痛,痛极了,心里的那个东西最近总是咆哮,他们想都跑出来,他们想毁了所有,别人越痛苦,他们就会越开心。”他的语气加快,俊秀的眉宇皱了起来,眼神却并未从她的面上退去半分。
“我怕有一天,我再也关不住他们,我就会伤害你。”眼尾殷红越发妖冶,衬地整张清润气质堕成自灭的神祗。
他整个人,陷入某种莫名癫狂里。
屋舍的器具旋转地越发迅速,落在他们身后的影子变得巨大,已经要将他们全部吞噬。
“谢瑜。”道清阖了阖眼睛。
她唤他谢瑜,并不是世子。
这声清润的声响,把所有滋生的魑魅魍魉散尽。
“嗯?”谢瑜听到少女的呼唤,喑哑着应和一声。
道清低头对上他的眼睛,她不再躲避,因而能察觉少年落在她手上的气力也松了几分。
“关于你的母亲,你并没有错。”道清轻柔地淡了声,“你解脱了她。”
少年的眸目里闪过错愕,手指松懈,缓缓垂落。
“至于你说的他们。”道清寻了寻辞措,又缓缓说道,“我从不觉得,每个人生来都是圣人,任何人,好的一面与不好的一面从来都共存。”
“良善与恶意并在,欲望与期望共待,那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,你心底隐藏的那些东西,任何人都会有,你有,我也有。”道清把又把头低了些,她与他的距离便只有咫尺之遥。
“我们所能做的,只有守好自己心底的那条线,不让那些怨念越界,把持住心性,方能真正解脱。”道清声线细腻柔婉,破开秾丽余留清淡明色。
“我相信,谢瑜你可以。”道清并未从他的掌心间抽离走,反之覆上了他的手,“你不会伤害任何人,你本来,就应当是这邺都城最好的郎君。”
这些话,其实是那些日夜里,她窝在被褥看这本小说的时候对谢瑜的感想。
《昭韫旧事》中谢瑜结局凄凉,所爱远离,所欲未成,囚于孤城终生,未曾几年,便早逝人间。
即使之后种种疯狂,所行事令人唾弃,可他并非生性如此。
若是当初谢绩或是任何人,与他言语一句,他母亲的死与他无关,他也不会有了后来这般扭曲执念的心性。
只是那时她也是年少心性,只当是一本无聊时打发时间的小说,是日久了,便也忘在脑后。
今日亲耳听谢瑜说起他的苦痛,她的往事记忆也随着汹涌的时间潮流,推至她的眼前。
感觉到身前少年的身体松弛下来,他脸上本垂涌的妖魅怪异通通散尽,他又像陷入了什么迷雾沼泽间,一瞬又被日光救赎。
浮浮沉沉里,不知何处所去。
“阿清,你做我的那根线好不好?”道清听到他喃喃吐出一句话。
“嗯?”她有些不明白,侧了侧耳想听得更仔细些。
“阿清。”谢瑜扯住她的衣衫,眼底瞬息有了万千光色,比之那映衬的烛火还要明亮。
“你做我的那根线,它们就再也不会放出来,好不好?”
语气里带着哀求,可眼底又是灼灼的期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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